商洛日報 - 商洛之窗訊(杜會琴)平凹先生的新作《帶燈》被商洛劇團以花鼓戲的形式搬上了舞臺,作者以直擊現(xiàn)實的沖擊力度,給觀眾心里帶來強烈的震撼和共鳴。
女主人公帶燈是一名鄉(xiāng)鎮(zhèn)綜治辦主任,維護基層單位和諧穩(wěn)定是她的工作職責,社會基層的諸多問題像陳年的蜘蛛網,動了哪里都會落下灰塵,而她就是那第一個被灰塵沾染的人,她在努力解決問題,但是有些問題沒法解決,甚至一邊解決著一邊又大量積壓,體制、道德、法制、信仰、政治、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因素交織在一起。上邊的任何政策、任務、指示到了鄉(xiāng)鎮(zhèn)那兒都要認真落實。他們在低廉的工作待遇條件下疲于奔命,還要喝惡水,坐蘿卜,受氣挨罵,許多人在這種環(huán)境里變得扭曲、怪異、粗魯,失去了做人的底線,但是作為綜治辦主任的帶燈是高貴而清新的,她骨子里是具有浪漫情懷的,她心懷自然,對物傷懷,性格堅韌而優(yōu)雅,被同事們稱為“小資”一族。她每天面對的是農民的上訪和糾紛,面對鄉(xiāng)民們貧窮的物質生活和貧瘠的精神世界,她善良的天性使得她對他們充滿了同情,也在盡自己可能幫助他們,她在鄉(xiāng)間發(fā)展了很多的“老伙計”,這些人柔弱而頑強地生活在鄉(xiāng)間,她們無助善良正直,所以帶燈同情和敬重她們。當她面對那些無賴、不上進、自私等惡性時,她難免憤怒生氣和哀嘆。所以,她一直是在矛盾里完成著鄉(xiāng)鎮(zhèn)干部的職責。她既想要保持內心的超凡脫俗,又不得不向瑣碎無奈的現(xiàn)實低頭,面對每天無休無止的雜亂和沉重,她竟然學會了抽煙,這其實正是一種內心極度痛苦而又無奈的發(fā)泄方式,對于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我更相信,這是一種轉移和釋放,也是一種有追求的女性保持精神獨立的特有方式。
在這樣的前提和背景下,帶燈對鄉(xiāng)人元天亮想象中的感情就顯得順理成章,她與他并不相識,但是她從他的書中和他對鄉(xiāng)村的感情里理解了他的精神世界,對帶燈而言,元天亮是同類、是知己,甚至是可以寄托自己情感的載體,于是,她給他寫信,無休止的寫,給他寄中藥、蜂蜜、核桃,干這些事情的時候,帶燈是愉悅自由而且心甘情愿的,一個女人的深情、細膩和靈動展現(xiàn)無遺。他們之間沒有戀情,連暗戀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帶燈一廂情愿的認定了一條釋放內心緊張不順的渠道而已,在與他的對話里,帶燈其實也是在頑強地尋找著另一個自己,或者是她怕自己墮落于俗世所做的一種抗爭和保留,她是因為疼痛,所以掙扎。
帶燈的痛苦是無法救贖的,放眼職場,有多少帶燈式的女人也一樣在抗爭在努力在奮斗,當我們覺得心情無處釋放,心靈孤苦無依時,走進《帶燈》,看看那個奔走在櫻鎮(zhèn)的如螢火蟲一樣的女人是如何堅強地飛翔在人生的每一個日日夜夜的。她堅信只要活著,就要發(fā)出一絲光亮,不能燃燒但可以照亮——這樣一種信念也許可以鼓勵我們奮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