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濤
沒去北海以前,對北海粗略的認識就是中央電視臺天氣預(yù)報時北海銀灘邊矗立的那個巨大的球狀鋼塑,知道北海有雜文作家阮直,有很肥沃的文學(xué)土壤,總體感覺北海就是北部灣海邊的一座普通的開放城市而已。去過北海后,才發(fā)覺我的認識是膚淺的。
從南寧到北海用了大約4個小時。接待我們的小車司機兼導(dǎo)游是當?shù)厝?,很友好,給我們滔滔不絕地講解北海的歷史和今天。北部灣廣場中央佇立的北海城雕“南珠魂”,是北海市的標志性建筑,巨大的珍珠貝中間鑲嵌一顆“大珍珠”,具有象征意義。不遠處,矗立著一棵狀如巨傘蔥郁的古榕樹,默默地注視著北海的發(fā)展變化,像是“南珠魂”的解說詞。
北海老街記錄著北海曾經(jīng)的滄桑,那些西洋式百年騎樓建筑,見證了當年的腥風血雨。1876年,中英《煙臺條約》把北海辟為通商口岸,1949年底解放時,它僅僅還是一個小鎮(zhèn)。那些西洋式建筑斑駁的墻壁就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那崎嶇的石板街道仿佛還回響著大英帝國當年橫沖直撞、耀武揚威的鐵蹄聲。當年的大清郵政北海分局舊址依然保存完好,記述著這兒曾經(jīng)還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出發(fā)地。在老街漫步,好像是在看望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能聽得見他那沉重而無奈的嘆息。你若細心觀察,還會在被歲月風雨浸蝕而變形褪色的雕梁畫棟前,發(fā)現(xiàn)當年曾經(jīng)淪為殖民地的印跡。當然,也留有些許西方文明的影子。老街的居民門前大多晾曬著咸魚干,一個滿臉黝黑的中年男人躺在竹椅上,悠閑地用很粗的竹筒抽水煙,這情景,恍若時光倒退了幾十年。我很詫異,向?qū)в握埥?,?dǎo)游笑嘻嘻地說,北海土著老人大多抽水煙,這不足為奇!北海人悠閑散漫慣了,自覺不自覺地繼承了先輩從容不迫的生活習慣。這兒的男人,早上9點鐘才起床工作、出海打漁或者做生意。不疾不徐,慢條斯理,北海人就是用這種悠閑的心態(tài)對待生活,享受生活。
老漁港里停靠著許多斑駁的漁船,石階兩邊綠樹掩映,姹紫嫣紅,我忽然想起“好花開一樹,爛船靠一灣”的俗語,又覺得不合時宜。微風吹過,淡淡的花香和濃烈的魚腥味混雜。導(dǎo)游說老街和老漁港珍藏著北海的昨天,要真正地了解北海,就先要緬懷它的昨天,忘記歷史就等于背叛。瞻仰了它曾經(jīng)的滄桑后再去見識它光鮮美麗的容顏,才會真正了解今天的北海。
離開北海老街和老漁港,從老城經(jīng)過,那些歷經(jīng)蒼桑的老榕樹虬枝茂葉,好像是手拉著手、肩并著肩,街道兩邊榕樹的枝葉交織到了一起,陽光灑進來,樹影婆娑,車子從下面經(jīng)過,影子又映到車窗上,倏忽閃過,暖暖的愜意。
接著乘輪船出海,親手燒烤海鮮,體驗海中生活,欣賞歌舞、雜技,看藍天白云,海鷗飛翔,任海風佛面、海浪低吟。在海洋的深處遙望漸行漸遠的北海,直到變成模糊的一點。古人云:“登山則情滿青山,觀海則意溢于海。”此時,面對蒼茫的大海,你一定會心無旁騖、淡定如水,一切失意和悵然都蕩然無存。大海用廣闊的胸襟感染了你、蕩滌了你,塵世浮華如過眼煙云,頓覺兩腋生風、神清氣爽。
在海上游了一圈,上岸,來到著名的北海銀灘,發(fā)覺北海銀灘比大連、煙臺、青島、威海、連云港、普陀島、廈門、三亞和北戴河的海濱浴場都要大,怪不得銀灘外樹立一巨石,上書“天下第一灘”。北海銀灘具有灘平、浪柔、沙潔、水藍的特點,婀娜的椰子樹,輕柔的海風,潔白細膩的沙灘,連忘乎所以在海邊戲水的游客都成了風景。北海銀灘,真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北海,是當之無愧的東方度假天堂。
北海新城,更讓人眼前一亮。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全建筑在姹紫嫣紅的花園里,椰子樹、棕櫚樹、榕樹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熱帶喬木點綴其中,簡直有說不完的風情、道不盡的嫵媚,車子好像是在花園中穿行,讓人一直沉浸在舒暢和喜悅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