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帝黨的雛形
光緒帝“親政”時,他原封未動地接受了慈禧經營20多年而形成的一個舊班底。而且在光緒帝“親政”之前,慈禧就對清廷統(tǒng)治集團的核心又進行了一次大調整,排除異己、安插心腹,集結了她的親信勢力——后黨。后黨的骨干成員,可以說基本上都是一些在思想上直接繼承封建傳統(tǒng)觀念的人,是封建“圣道”的頑固維護者。在當時中國已經遠遠地落后于世界潮流的時代里,仍死死地抱著“天朝至上”的陳腐觀念不放。盡管其中的一些人逐漸對外國的堅船利炮產生興趣,并試圖以此自救。但這些人對于社會的變革仍是極端的仇視。
漸漸成長起來的光緒帝,反映在他思想上的矛盾性,也越發(fā)的明顯。光緒帝受制于人的處境,一方面使其思想發(fā)育受到極大的限制,嚴重消磨了他的自為能力;另一方面,隨著時間的推移及其辨別力的增強,這種不得志的境遇,又變成了光緒帝的一大助力。在中法戰(zhàn)爭期間,他對國勢、朝政的敏感反應,即是一種突出表現(xiàn)。
在其“親政”后的19世紀90年代初,鑒于慈禧撥弄下的朝局越發(fā)昏暗,他又進而產生了對朝政現(xiàn)狀的不滿情緒。其實,在國勢日衰的情況下,統(tǒng)治集團內部也出現(xiàn)了裂痕。
早在慈禧強立載湉為帝時,清廷統(tǒng)治集團的核心已經存在著的矛盾便因此出現(xiàn)了新的更大的裂痕。慈禧雖然盡力使之彌合,但是卻不能消除它的根源,這一裂痕便只能隨著光緒帝的長大、君主地位的顯露和影響的日益擴大而日益凸顯。
于是在光緒帝“親政”之后,那些憤于太后干政的“朝士之守正張謇者”,深感憤懣和不平,便把光緒帝作為自己的希望和寄托,逐漸在思想傾向上“附之”,開始圍繞光緒帝在清廷統(tǒng)治集團里聚結起另一支政治勢力——帝黨。
這些附之者,起初除了瑾妃、珍妃(主要是珍妃)外,還有他的漢文師傅翁同和以及瑾、珍二妃的堂兄、禮部侍郎志銳等人。
在這些人中,翁同和居于較為突出的地位。作為帝師,翁同穌既對光緒帝忠心耿耿,又是身居要位的朝廷重臣,對帝黨的形成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他在政權和軍權為后黨掌握的情況下,以“延攬新進”為救時要務,利用科舉考試拔擢人才。文廷式、張謇就是翁同和拔識的人才,他們成為帝黨的中堅。而一些不滿于后黨專政的官僚、文人、名士也相繼聚集在翁同和的周圍,以擁帝相標榜。
在清政府面臨重大的內政分歧和軍事外交斗爭中,帝黨人物關心社稷民生、國家和民族的危亡,與后黨對內保守、對外妥協(xié)形成對立。因此,他們已經在不斷的政爭中有了日益明顯的分野。
但是帝黨的成員大多是無實權的京官書生,而且其中還有一些人與后黨聯(lián)系頗多,在帝、后兩黨間進行政治投機。這些都決定了帝黨的虛弱。
盡管如此,年輕的光緒帝在帝黨骨干成員的支持下,開始走上前臺,尋求著救國的道路。
2.甲午戰(zhàn)事
19世紀末,中國和朝鮮成為列強爭奪殖民地的角逐重點。就在西方殖民者互相爭奪的空隙中,“明治維新”后的日本也逐漸走上了向外擴張的軍國主義道路,并把目標定在了依山連水的大清帝國上。從同治十三年(1874年)起,日本就開始對我國的臺灣進行武裝侵犯。
光緒二十年(1894年)春,朝鮮爆發(fā)了東學黨起義,清政府應朝鮮政府所請,于光緒二十年甲午五月(1894年6月)出兵朝鮮,協(xié)助朝鮮政府鎮(zhèn)壓人民起義。日本借口“保護僑民”向朝鮮大量運兵,并蓄意向駐朝的中國守軍挑釁,從而把中日兩國推到戰(zhàn)爭的邊緣。
1894年7月,日本軍艦突襲朝鮮半島附近海面中國的運輸船只,同時進攻牙山清軍,中日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