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了解那段黑暗歷史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傷痛和憤怒似乎在漸漸淡去。熙熙攘攘的新市場內(nèi),冷飲店、小飯館、糖果店、蔬菜攤一應(yīng)俱全。店主將商品從屋頂一直掛到地板上,討價還價的聲音幾乎掩蓋了車輛的喧囂。成群結(jié)隊的年輕人邊走路,邊低頭把玩手機。
20歲出頭的阿里在電臺做DJ,頭一次聽說博帕爾慘劇時,他11歲。“只有極少數(shù)人關(guān)注這件事。它已經(jīng)過去了,無法挽回了。”說著,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伙伴,“沒有人關(guān)心過去,每個人都活在當下。”
當被印度記者突然問及博帕爾慘劇,吃著冰淇淋、聊得正開心的阿尼卡和阿布謝克一時語塞。他們不知道肇事的工廠在哪兒,致命氣體是什么,甚至以為農(nóng)藥廠是英國人開的。
政客總是對悲劇健忘,民眾同樣習慣向前看。
沒有人愿意清理農(nóng)藥廠的廢墟,但馬路對面原本破敗不堪的貧民窟,如今已建起一排排整齊的磚瓦房,刷上了粉色、綠色、藍色和黃色的亮麗涂料。
附近有座灰色的雕塑,四周的欄桿上晾曬著衣物;滿是污漬的地上,扔著一個枯皺的花圈;雕塑旁的紀念墻上,浮現(xiàn)起一張張悲戚的面孔,算是對那場巨大災(zāi)難的些微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