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新時代正確相處之道

　　——王毅國務委員兼外長在美國亞洲協(xié)會的演講

(2022年9月22日15時，美國亞洲協(xié)會紐約總部)

　　陸克文會長，

　　女士們，先生們，

　　時隔三年再次來到紐約出席聯(lián)合國大會，很高興再同各位朋友見面。

　　這幾年來，世界發(fā)生了很多大事。新冠肺炎疫情持續(xù)肆虐，全球經濟面臨衰退危險，烏克蘭危機升級延宕。糧食、能源、產供鏈、氣候變化等問題日益突出。

　　這幾年來，中美關系徘徊在建交后的低谷。兩國相互依存的現實被漠視，合作共贏的歷史被歪曲，對話溝通的渠道被堵塞，所謂的“戰(zhàn)略競爭”正在以危險的方式定義、影響中美關系，給兩國人民和世界各國的未來帶來巨大的變數。

　　顯而易見，中美關系的意義早已超出雙邊，影響全球。國際社會普遍期待中美兩國發(fā)揮引領作用，承擔大國責任，穩(wěn)定雙邊關系，推動全球合作。

　　去年以來，習近平主席和拜登總統(tǒng)以各種靈活方式進行了多次戰(zhàn)略溝通。習近平主席指出，中美能否處理好彼此關系，攸關世界前途命運，是兩國必須回答好的世紀之問。拜登總統(tǒng)表示，美中關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如何發(fā)展將塑造21世紀的世界格局。

　　兩國元首都認為中美關系只能搞好不能搞壞，都認為中美不應該沖突對抗，都主張兩國加強交流合作。拜登總統(tǒng)多次強調，美方不尋求打“新冷戰(zhàn)”，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通過強化同盟關系反對中國，不支持“臺獨”，無意同中國發(fā)生沖突。世人都期待美方能把這些重要表態(tài)真正落實在行動上。

　　兩個優(yōu)秀的樂團合作，首先需要指揮家確定共同的基調，同時也需要所有的演奏者按照同一套樂譜，發(fā)出和諧的音符。但大家看到的是，美方的團隊似乎拿了兩套樂譜，并沒有把領導人穩(wěn)定雙邊關系的政治意愿轉化為合乎邏輯的政策，中國人民和各國人民都感到困惑，也當然會提出以下疑問：

　　美方炮制莫須有的“民主對抗威權”敘事，刻意放大中美意識形態(tài)對立，將矛頭指向中國的政治制度、發(fā)展道路和執(zhí)政黨。這種情況下，如何履行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的承諾？

　　美方把中國定義為“最主要對手”和“最嚴峻長期挑戰(zhàn)”，實施全方位遏制，試圖通過“塑造周邊戰(zhàn)略環(huán)境”來圍堵中國，還脅迫各國選邊站隊、編織各種排除中國的“小圈子”。這種情況下，如何避免發(fā)生新的冷戰(zhàn)？

　　美方不顧中方強烈反對，執(zhí)意在25年后再次允許眾議長訪臺。一次次官方往來，不斷提升實質關系，一次次售臺武器，甚至包括很多進攻性武器。最近又在推進審議所謂“臺灣政策法案”，企圖從根本上動搖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構成的中美關系根基。這種情況下，如何兌現不支持“臺獨”的重要表態(tài)？

　　美方持續(xù)對華貿易戰(zhàn)，即使被世貿組織判定違規(guī)，仍執(zhí)意對約3600億美元中國輸美商品加征高額關稅，同時單邊制裁中國企業(yè)的單子越拉越長，已經達到1000多個實體和個人。這種情況下，如何來維護中美和全球產業(yè)鏈供應鏈的穩(wěn)定？

　　美方在涉及中國核心利益和發(fā)展權益的問題上沒完沒了地挑釁，同時又提出要保持關系穩(wěn)定，避免沖突對抗，這在邏輯上和現實上都是矛盾的。

　　癥結在哪里？從根本上講，還是美方對中國、對世界、對自己的認知出了偏差，無論是挑動“全面對抗”，還是鼓吹“戰(zhàn)略競爭”，都偏離了中美關系的正確軌道。

　　這種偏離是危險的，代價也將是高昂的。陸克文先生將當前的中美關系比喻為置身裸露電纜的潮濕車間，約瑟夫·奈先生則形容為可能步入新冷戰(zhàn)的“夢游綜合癥”，美國如果沿著零和博弈的思維處理中美關系，繼續(xù)用“政治正確”來誤導對華政策，不僅解決不了自身的問題，還會使中美關系走向沖突對抗的終點，我們要大喝一聲，是時候要認真反思，重回正軌了！

　　女士們，先生們，

　　今年是尼克松總統(tǒng)訪華50周年，也是“八一七公報”發(fā)表40周年。歷史是重要的，有了歷史才有現在，珍視歷史才有未來。

　　我前幾天專門拜訪了基辛格博士，再次共同回顧了50年前中美雙方達成共識的曲折故事和其中蘊含的智慧胸懷。中美從接觸第一天起，就知道是在和一個很不相同的國家打交道。但這些差異的存在，并沒有妨礙兩國打破堅冰建立外交關系，也沒有妨礙雙方基于共同利益深化合作，更沒有妨礙雙方為世界和平繁榮做出共同貢獻。

　　展望未來50年，中美關系能否健康穩(wěn)定發(fā)展，仍然取決于我們能否正確對待這些差異，并以此為基礎追求各自和共同的利益。

　　關于中美兩國的正確相處之道，習近平主席已經給出了明確答案，那就是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這三項原則是審視中美關系半個多世紀風云跌宕得出的重要論斷，也是當今時代大國之間彼此交往的正確之道。

　　我首先談相互尊重。

　　沒有尊重，就談不上信任，沒有信任，就無法避免沖突，也談不上真正的合作。這是中美交往積累的重要經驗，也是雙邊關系重回正軌的基本前提。

　　50年前發(fā)表了“上海公報”，雙方同意不論社會制度如何，都要尊重彼此主權和領土完整、不侵犯別國、不干涉別國內政。50年后的今天，這一指導原則更具有現實意義。我們可以清晰地認識到，中國不會成為另一個美國，美國也無法按自己的好惡改變中國，雙方誰也打倒不了誰，這就需要尊重彼此的選擇。

　　把自己的選擇定義為民主，把對方的選擇定義為威權，把成功定義為改變對方，既不符合事實，更不現實。

　　我們尊重美國人民選擇的發(fā)展道路，樂見美國開放自信、發(fā)展進步。美國也應當尊重中國人民選擇的發(fā)展道路，這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這條道路，是中國人民自己走出來的，也有著清晰的歷史邏輯。近代以來，中國人民在救亡振興的道路上艱辛探索，包括西方體制在內的各種方案輪番出臺，但都因水土不服，以失敗告終。直到中國共產黨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才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實現了民族獨立和解放，并最終找到了走向繁榮富強的正確道路。

　　這條道路，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廣闊前景。我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歷史性消除絕對貧困，用短短幾十年時間，從積貧積弱成長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用全球9%的耕地養(yǎng)活了世界近20%的人口，形成了4億以上的中等收入群體。14億中國人民走向現代化，邁向共同富裕，將是人類發(fā)展歷史上的奇跡。

　　這條道路，為中國人民帶來了真正的人權和民主。我們建成了世界規(guī)模最大的社會保障和義務教育體系，把人的全面發(fā)展放在第一位，讓每一個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機會。我們把選舉民主和協(xié)商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結合起來，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得到全體中國人民的衷心擁護。美國權威機構民調也顯示，中國民眾對政府的支持率連年高達90%以上。

　　與此同時，我們清醒地認識到，中國的發(fā)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中國人均GDP才剛過1.2萬美元，排在世界60多位。人類發(fā)展指數的排名仍在70多位。我們首要的任務仍然是集中力量，實現更平衡、更充分的發(fā)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我們堅持把國家和民族發(fā)展放在自己力量的基點上，同時也愿意與包括美國在內的各國開展互利互惠合作，為中國發(fā)展創(chuàng)造有利外部環(huán)境。

　　中國人民歷經5000年悠久文明的洗禮，既自信自立，又謙遜包容。我們將沿著自主選擇的道路和方向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并走得更穩(wěn)、走得更好。我們也愿繼續(xù)借鑒一切國際上的有益經驗和人類文明成果，始終張開雙臂擁抱世界，把開放的大門越開越大。

　　一些人擔憂中國會輸出意識形態(tài)，威脅別國的價值觀，這完全沒有必要。歷史上的中國就沒有傳教布道的做法，今天的我們也沒有輸出制度和道路的想法。2500年前的中國先賢就用“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眮砀爬ㄓ钪婧痛笞匀环▌t中的相互包容精神。今天的我們，應該有比古人更開闊的胸懷來看待差異，以相互尊重的態(tài)度來接受不同，并積極追求和而不同的境界。

　　我接下來說和平共處。

　　是伙伴還是對手，是合作還是對抗，這是中美關系的根本性問題，不能犯顛覆性錯誤。要守住和平的底線，必須做出正確的抉擇。

　　我在這里要明確地告訴各位，中國的選擇是和平，堅持的是和平發(fā)展，對中美關系的最基本期待是和平共處。

　　一些人看著中國一天天發(fā)展起來，就把中國當作假想敵，形成了所謂的“威脅膨脹”，這是典型的過度焦慮，完全沒有必要。

　　中國人沒有擴張脅迫、稱王稱霸的基因。恰恰相反，“好戰(zhàn)必亡”“國霸必衰”是中國人信奉的箴言。

　　600年前，中國明朝航海家鄭和就曾率領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船隊7次進行洲際遠航，比哥倫布發(fā)現新大陸還早。但是中國人沒有搞任何殖民、殺戮、搶劫，而是給各國送去了茶葉、絲綢、瓷器。

　　我曾經在伊斯坦布爾這一東西方文明匯合之地參觀過歷史博物館，左邊展廳展出土耳其同中國交往的文物，主要是絲綢、瓷器等；右邊展廳是土耳其同西方交往的文物，擺滿著劍、槍和鎧甲。這是完全不同的歷史敘事。把發(fā)展的能力等同于擴張的意圖，用傳統(tǒng)大國走過的老路來預測中國，都將形成嚴重的誤判。

　　今日之中國是歷史中國的傳承和發(fā)展。新中國成立70多年來，我們從未主動挑起一次沖突，從未侵占別國一寸土地，從未發(fā)動過一場代理人戰(zhàn)爭，從未參加過任何一個軍事集團，是全世界和平記錄最好的大國。我們將堅持和平發(fā)展寫入執(zhí)政黨黨章，也是世界上唯一將和平發(fā)展寫進憲法的大國。中國堅持不稱霸、不擴張、不脅迫、不謀求勢力范圍，與各國和平共處，無疑是對全球戰(zhàn)略穩(wěn)定的重大貢獻。

　　中美實現和平共處，要遵循雙方均認可的規(guī)則。在雙邊層面，應當是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以及兩國領導人達成的重要共識，而不是將本國國內法強加于對方。在國際層面，應當是以聯(lián)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為基礎的國際關系基本準則。這一規(guī)則和秩序是世界反法西斯同盟付出巨大代價創(chuàng)立的，也是用3500多萬中國人傷亡的重大犧牲換來的。作為聯(lián)合國發(fā)起國和第一個在憲章上簽字的國家，中國沒有理由，更沒有必要另起爐灶、另搞一套。中美有責任共同維護好這個秩序和這套規(guī)則。美方經常提及“基于規(guī)則的國際秩序”，如果指的是上述規(guī)則，中方沒有異議。但如果指的是別的沒有國際普遍共識的東西，那美方沒有權利強加于人。

　　中美實現和平共處，最大的障礙是冷戰(zhàn)思維。正如殖民觀念在20世紀逐步被拋棄，冷戰(zhàn)思維在21世紀也早已過時。美國有些人希望模仿當年對蘇聯(lián)的遏制來打壓中國，希望通過“印太戰(zhàn)略”等地緣游戲來圍堵中國，這注定是徒勞的。因為，中國不是前蘇聯(lián)，世界也不是以前的世界。只有從冷戰(zhàn)舊夢中及早醒來，才能以冷靜、理性、現實的態(tài)度看待和處理中美關系。

　　第三是合作共贏。

　　任何合作都不可能建立在你輸我贏的基礎上。合作共贏不僅可能，也是必須。這正是中美關系半個世紀以來的真實敘事，也是雙方應當繼續(xù)爭取的共同目標。

　　中美社會聯(lián)系之密，利益交融之深，在大國中首屈一指。疫情之前，每周有300多個航班往來于中美之間，每年有500多萬人次跨越大洋兩岸。兩國曾經建立了100多對各類對話交流機制，還有50對友好省州和234對友好城市關系。即使在疫情肆虐和美國強征對華關稅的情況下，2021年兩國貿易額仍高達7500億美元，同比增長28.7%，雙向投資已達到2400億美元，66%的在華美國企業(yè)計劃增加對華投資。我這次來也同美國商界代表舉行了座談，大家都認為中美合作為兩國和世界人民帶來了福祉，都期待在中國市場實現自身更大發(fā)展。這些客觀的事實和數據充分說明，中美人民的意愿是合作，中美合作的動力是共贏。

　　近來，美國個別人士說“合作共贏只是政治口號”。我們對此不能茍同。作為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和最大的發(fā)達國家，中美具有高度互補性，無論經貿、能源、科技、教育、人文等諸多領域，都存在廣泛合作空間，在抗擊疫情、恢復經濟、應對氣變、反恐、防擴散、解決地區(qū)熱點等全球性議題上承擔著重大責任。雙方還曾攜手打擊恐怖主義、應對金融危機、阻擊埃博拉病毒、引領達成氣候變化《巴黎協(xié)定》，合作辦成了一件件造福世界的大事好事。合則兩利，斗則俱傷，這是中美打交道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合作始終是中美兩國的最好選擇。

　　中國不否認中美之間在經貿等領域存在競爭，也不懼怕競爭，但我們不贊同簡單地以競爭來定義中美關系，因為這絕不是中美關系的全部和主流。同時競爭也要有邊界，更要講公平。要遵守公認的規(guī)則，而不是只想著削弱別國發(fā)展能力，剝奪對方正當權益。要進行良性而不是惡性競爭，要你追我趕而不是你死我活。

　　大家都熟悉華為的例子，對一家100%的民營企業(yè)，美國竟然動用政府的力量在全球范圍打壓，甚至威脅各國不得使用華為設備，否則就將承擔后果。這顯然不是公平競爭。美方基于意識形態(tài)，泛化國家安全，構筑“小院高墻”，鼓動“脫鉤斷鏈”，推行“友岸外包”，搞“印太經濟框架”，建立“芯片聯(lián)盟”，這顯然也不是良性競爭。不僅無益于美國自身發(fā)展，也會擾亂全球經濟合作。

　　中國是在改革開放、與世界融合的過程中發(fā)展起來的，我們不會也不可能與世界脫鉤。中國致力于高質量發(fā)展，構建新發(fā)展格局，需要同世界建立更緊密聯(lián)系。我們正在以更短的負面清單、更好的營商環(huán)境，為全球伙伴提供廣闊合作機遇，也歡迎美國企業(yè)在中國市場得到更大的發(fā)展。

　　在平等尊重前提下，中方愿同美方開展更多和更好的合作。布林肯國務卿在對華政策演講中提出美中的六大合作領域，我在巴厘島與布林肯國務卿會晤時，提出了中美8個領域合作清單。雙方還可以共同把合作清單拉得更長，把合作蛋糕做得更大。中方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全球發(fā)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等公共產品始終向包括美國在內的各方開放，也愿與美方提出的倡議開展對接，實現中美雙贏和世界共贏。

　　既然是合作共贏，自然離不開必要的條件和氛圍。美方不能一方面損害著中方核心利益，一方面又要求中方無條件合作。這一邏輯不能成立。我還要強調的是，無論中美關系如何，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都將一如既往積極參與應對各類全球性挑戰(zhàn)，履行中國責任，做出中國貢獻。希望美方也采取同樣的態(tài)度。

　　女士們，先生們，

　　臺灣問題是中國核心利益中的核心，一個中國原則是中美關系政治基礎中的基礎，三個聯(lián)合公報是中美關系最重要的“護欄”。當前，臺灣問題越來越成為中美關系的最大風險。處理不好，很可能對兩國關系造成顛覆性破壞影響。

　　討論臺灣問題，首先要明確的前提是，臺灣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從來就不是一個國家。中國政府對臺灣的有效行政管轄可上溯千年。1895年日本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逼迫清政府割讓臺灣及澎湖列島。這是中華民族蒙受的一段恥辱，而兩岸中國人反抗侵略、反對分裂的斗爭從未停止。

　　1943年中美英三國政府發(fā)表的《開羅宣言》明確規(guī)定，要把日本竊取的中國領土，包括臺灣、澎湖列島歸還中國。1945年中美英共同簽署的《波茨坦公告》重申，“開羅宣言之條件必將實施”。同年9月，日本簽署《日本投降條款》，承諾“忠誠履行波茨坦公告各項規(guī)定之義務”。通過上述一系列具有國際法律效力的文件，中國已從法律和事實上完全收復了臺灣。

　　顯而易見，一個中國構成了二戰(zhàn)后國際秩序的組成部分，一個中國原則已成為公認的國際關系基本準則。1971年聯(lián)大第2758號決議不僅徹底解決了包括臺灣在內全中國在聯(lián)合國的代表權問題，也完全封堵了在國際上制造“兩個中國”“一中一臺”的任何空間。50年來，聯(lián)合國對臺灣使用的稱謂一貫是“中國臺灣省”，這就是臺灣在國際法上的唯一地位。181個國家同中國建交時的政治前提同樣是認同和堅持一個中國。

　　美方對臺灣是中國一部分也是有過明確承諾的。從1972年的“中美上海公報”，到1978年的“中美建交公報”，再到1982年的“八一七公報”，白紙黑字、一清二楚：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美國歷屆政府均明確要奉行一中政策，多位總統(tǒng)作出過反對臺灣“獨立”的表態(tài)，這些都記錄在案。

　　但需要指出的是，中美建交后不久，美方就出爾反爾出臺了所謂“與臺灣關系法”，之后又內部搞出一個所謂“對臺六項保證”，不斷虛化掏空一中原則。這兩個東西完全是美方單方面炮制的，與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背道而馳，因而從一開始就是非法的，也是無效的，中國政府一直明確反對。

　　正如美國不會允許夏威夷被分裂出去一樣，既然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國就有權利維護國家的統(tǒng)一；既然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代表全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就不應允許臺灣當局加入任何具有主權意涵的國際組織；既然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就不應與臺灣開展官方往來。這是再明白不過的道理。

　　美方近來不斷提及“臺?，F狀”，甚至指責中方“改變現狀”。這與事實恰恰相反。坦率地講，正是在美方的插手和縱容下，“臺獨”勢力在島內滋生蔓延，不斷改變大陸臺灣同屬一中的根本現狀，進而對臺海和平穩(wěn)定構成了最大威脅。臺灣的民進黨當局拋棄了體現一中原則的“九二共識”，破壞了兩岸關系得來不易的和平發(fā)展局面，執(zhí)意推行“漸進式臺獨”。他們在黨綱中公然鼓吹“臺獨”，拋出“新兩國論”，在臺灣強行推行“去中國化”，煽動兩岸對立，阻撓兩岸交流?！芭_獨”這頭破壞力極強的“灰犀?！闭谙蛭覀儧_來，應當予以堅決制止。

　　在世界大國中，中國是唯一沒有實現完全統(tǒng)一的國家，統(tǒng)一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愿望和期待，也是中國憲法的明確規(guī)定?！昂推浇y(tǒng)一、一國兩制”這一基本方針，最符合包括臺灣同胞在內的中華民族整體利益，是解決大陸和臺灣制度不同的最現實、最包容方案，是和平的方案、民主的方案、善意的方案、共贏的方案。兩岸制度雖然不同，但這絕不是統(tǒng)一的障礙，更不是分裂的借口。我們始終以最大誠意、盡最大努力追求和平統(tǒng)一，但絕不會容忍任何旨在分裂國家的活動。我們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項，針對的是觸犯《反分裂國家法》的行為，絕非針對臺灣同胞。制止“臺獨”分裂，捍衛(wèi)領土完整，維護臺海和平，是中國依據國內法、國際法行使的神圣權利。

　　臺灣問題因中華民族弱亂而產生，也必將隨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解決。這是歷史大勢，也是人心所向。美方應該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

　　女士們，先生們，

　　再過不到一個月，中國共產黨將召開第二十屆全國代表大會，科學規(guī)劃未來五年乃至更長時期中國的發(fā)展藍圖。從誕生之日起，中國共產黨既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也為人類謀進步、為世界謀大同。我們將繼續(xù)秉持這樣的初心和使命，堅守和平、發(fā)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全人類共同價值，同各國人民一道，共同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女士們，先生們，

　　習近平主席曾說過，“過去50年，國際關系中一個最重要的事件就是中美關系恢復和發(fā)展，造福了兩國和世界。未來50年，國際關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中美必須找到正確的相處之道”。我們希望，中美雙方能從歷史經驗中尋求現實的啟迪，匯聚前行的力量，共同探索構建新時代的中美關系，共同創(chuàng)造中美兩國的美好未來！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