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訪者供圖

　　鳳翔木版年畫《四時報喜》。
　　受訪者供圖

　　受訪者供圖

　　桃花塢木版年畫《一團和氣》。
　　受訪者供圖

　　熊 偉攝

　　梁平木版年畫《帥旗門神》。
　　熊 偉攝

　　桃花塢木版年畫——

　　巳時如意

　　事事如意

　　本報記者  王偉健

　　蘇州古城里，大街小巷紅燈籠高掛，年味濃濃。在隱藏于小巷深處的樸園內(nèi)一幢兩層小樓里，80后桃花塢木版年畫藝人杜洋正準備趕印蛇年新款年畫《巳時如意》，整張年畫以菖蒲為背景，畫面中心靈動柔美的金蛇和銀蛇蜿蜒盤旋，有著事事如意、堅韌不拔等寓意。

　　“這是我今年新創(chuàng)作的年畫作品，得加班加點趕印一批出來?！倍叛笳f。說話間，她穿上圍裙，戴上袖套，走到窗前墻角處的印臺前，先將一塊雕刻好了的梨木板固定在印臺上，用棕刷蘸取適量顏料，均勻涂刷在木板上，再輕輕地將夾在印臺右側(cè)的宣紙翻轉(zhuǎn)過來，貼合在木板上?！胺浅？简炇指?，必須毫厘不差地‘對接’才行?！倍叛笳f。接下來，她又拿起一個文具盒大小般的棕擦，指實掌虛，手腕靈活運力，小心翼翼地在紙上打圈，緩緩擦出畫面，整個過程重復兩次，年畫就完成了一層“上色”。

　　桃花塢木版年畫是一色一版，《巳時如意》有6種顏色，一共6個版，也就是說要上6層色。一天上一層色，越往后，上色難度越大，稍有分心，線條就“糊了”，整張年畫都得作廢。要印制好這批年畫，起碼要6天時間。

　　難的不僅僅是印制，杜洋介紹，在印制桃花塢木版年畫之前，還需經(jīng)過畫稿、雕版等，每道工序都非常復雜。過去，木版年畫制作是畫工、刻工、印工等分工合作，但到了她這一代，所有工序都得會，不能“偏科”，筆力、刀工、手法等都得練到位。

　　今年42歲的杜洋從2004年起接觸桃花塢木版年畫，跟著幾位老師傅學藝，從磨刀開始一點一滴學。如今，她已經(jīng)成為桃花塢木版年畫的市級代表性傳承人，還擔任蘇州版畫院副院長。她告訴記者，傳統(tǒng)題材的桃花塢木版年畫是最受歡迎的，但因為各種原因，留存下來的老作品很少，老的年畫木版也爛的爛，丟的丟，所剩無幾。

　　“要傳承好這一技藝，就要把好的老作品復刻出來，讓經(jīng)典重現(xiàn)?！倍叛笳f。在樸園一處古樹環(huán)抱的展廳里，記者見到了流行了數(shù)百年的經(jīng)典款年畫《福字圖》，這也是杜洋早年復刻出的一個老作品：小小“?！弊稚希h(huán)繞著青藤、鮮花、綠葉等，還有十幾個形態(tài)各異的人物，或盤坐，或彎腰，或倚樹而立……整張年畫色彩絢爛，構(gòu)圖豐滿，令人賞心悅目。

　　原汁原味地將《福字圖》復刻出來，是一項十分繁瑣的工程，設計時不能憑空想象。為了搜尋到好的素材，杜洋跑了很多博物館，到文物中去“取經(jīng)”。畫好稿后，雕刻過程也非常復雜，前后花費了她半年多時間。因為工程量太大，從業(yè)20年來，杜洋也只復刻出了《福字圖》《合家歡》《雙美愛花圖》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老作品。

　　作為年輕一代的桃花塢木版年畫的代表性傳承人，杜洋不僅復刻老作品，也在嘗試創(chuàng)新。

　　剛放下手頭的印刷工作，杜洋又來到一個半人高的刻臺前，固定好梨木板，拿起拳刀，開始雕刻她的新作《和氣致祥一團和氣》，鋒利的刀尖順著線條在木板上游走，一朵指甲蓋大小的花，她就得刻上一整天。

　　象征著團結(jié)、和諧、圓滿的《一團和氣》是桃花塢木版年畫的代表作之一，但傳統(tǒng)的《一團和氣》在色彩和造型的選擇上規(guī)矩較多，不能隨意發(fā)揮。為了讓年畫能夠與時俱進，她首次采用了朱紅色，并加入了龜甲紋、萬字紋等受當下年輕人喜歡的紋樣。

　　事實上，杜洋幾乎每年都會推出一兩個創(chuàng)新作品，她將蘇州地標“東方之門”、金雞湖、蘇州園林等融入年畫中，創(chuàng)作出很多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還獲得了很多重量級獎項。

　　“一張印刷出來的年畫，要賣幾百元，太貴了吧？”過去，杜洋經(jīng)常會聽到這樣的質(zhì)疑?！澳鞘且驗榇蠹也涣私馓一▔]木版年畫?！倍叛笳f。為了推廣年畫，她每年都會帶著作品參加數(shù)十場大大小小的展出，還會進入校園、社區(qū)講課，讓更多人深入了解桃花塢木版年畫。春節(jié)前，杜洋在蘇州美術(shù)館大廳現(xiàn)場送起了年畫，前來領取年畫的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不到一個半小時，就送出去400多份。

　　在很多像杜洋這樣的年畫藝人的努力下，桃花塢木版年畫再度流行起來了，不斷走進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通過守正創(chuàng)新，這項古老的非遺技藝正在煥發(fā)新的活力。

　　梁平木版年畫——

　　祈福納祥

　　喜慶吉祥

　　本報記者  王欣悅

　　重慶梁平區(qū)屏錦鎮(zhèn)屏山街，梁平木版年畫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徐家輝的電話鈴聲不斷。掛了電話，他搓了搓手，開始趕制年畫。

　　梨木制成的雕版前，徐家輝手持刻刀雕琢圖案，木屑紛飛中，白臉長須的“將門神”初見輪廓，再配合蒸紙、刷泥、套印、開臉等30多道工序，一幅栩栩如生的門神年畫便躍然紙上。

　　“掃完年塵貼年畫”。年畫是中國特有的一種繪畫樣式，寓意喜慶吉祥，在民間廣為流傳。不少地方有農(nóng)歷春節(jié)貼年畫的傳統(tǒng)習俗，寄托著人們對新一年的愿景。起源于明嘉靖年間的重慶梁平木版年畫屬于套色木刻版畫，色彩鮮艷、風格古樸、內(nèi)容豐富。

　　與其他年畫相比，梁平年畫人物的腮紅不在臉頰，而在腮幫，這是其獨一無二的“防偽標”。

　　“各地都有人做年畫，我們家老祖宗為了做區(qū)分，將腮紅打在了別處?！边@一步“打腮紅”叫作“開臉”，是制作年畫的最后一步。在層層印刷之后，徐家輝用手指蘸上顏料，在人物臉上按下，為年畫添上一點祝福。

　　梁平年畫的紙張也是特色。不同于其他地方使用宣紙，這里使用的是竹子制成的二元紙，較宣紙更具韌性，天然的淺黃色，更增添古典韻味。“手工制作的年畫，其中的韻味工業(yè)印刷品難以代替，將木版年畫拿在手里，首先感受到的是紙張的分量?！毙旒逸x說。

　　如今的梁平年畫已頗有知名度，但在此之前，木版年畫的手藝幾近失傳。

　　徐家輝出生于梁平年畫大戶，但在徐家輝記事時，家里已經(jīng)放棄了年畫制作?！凹抑杏泻芏嗬夏戤嫞鲿尘鶆虻木€條、經(jīng)久不衰的色彩、精彩紛呈的故事，讓我感到手藝失傳的可惜?！毙旒逸x說?！靶r候想學，但沒有錢買材料，我就在外打小工，掙到錢便第一時間拿去購木板，買紙張，打刻刀。”

　　靠著臨摹已有的線稿，徐家輝練熟了手藝，在自學時，家中兒女、表侄等小輩也跟著學習這門技藝，徐家年畫漸漸地又一次做出了名氣。2006年，梁平木版年畫被列入首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之后，徐家輝作為梁平木版年畫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開始教學，“現(xiàn)在我?guī)е?個徒弟，幾乎都是自己來找我，說對年畫感興趣，想學?！?/p>

　　制畫之余，徐家輝還在重慶多所高校擔任客座講師，教授傳統(tǒng)技藝課程，學生至今已有數(shù)百人。“與學生們一同探討新畫稿，調(diào)制新顏色，不斷給我新靈感?！痹谀贻p人的建議下，他不斷精進年畫的形式與內(nèi)容——將年畫裝裱成卷軸形式，適合懸掛、收藏；把年畫縮小成巴掌大小，裝進相框；創(chuàng)新設計“柿柿如意”“好事花生”等新穎圖案……眾多年輕學生的加入，為梁平木版年畫注入了新鮮活力。

　　一直以來，梁平木版年畫的內(nèi)容，以家喻戶曉的戲曲橋段、神話人物為主，而隨著時代變遷，傳統(tǒng)的年畫技藝是否會被機械復制的高效率替代，或因現(xiàn)代人的喜好改變而限制發(fā)展？

　　當被問到這個問題，徐家輝說，“你看，這兩幅門神年畫，價格能賣接近2000塊錢，且早早都已經(jīng)賣完了；《和氣致祥》賣得最好，估計有上千幅?！毙旒逸x一一指著工作室中懸掛的年畫樣品介紹道，“現(xiàn)在雖然大家不在門口貼年畫了，但很多人會把年畫掛到書房、茶室，或者客廳，年畫依舊很有生命力?！?/p>

　　“我也常詢問我的學生，喜歡什么樣的內(nèi)容，會不會覺得現(xiàn)在的老土，但是他們所喜歡的，還是財神、門神這些傳統(tǒng)圖樣。”徐家輝說。

　　目前，徐家輝和學生們以傳統(tǒng)文化中美好寓意的故事為線索，不斷繪制新圖樣?！坝心景娈嫄酆谜咔皝矶ㄖ茍D案，形式和內(nèi)容都對我們提出很多新挑戰(zhàn)，這也說明木版年畫的路還長，我們需要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毙旒逸x說，“要先一步一個腳印，只有在做，才能變好?！?/p>

　　鳳翔木版年畫——

　　濃濃鄉(xiāng)情

　　匠心傳承

　　本報記者  張丹華

　　陜西寶雞鳳翔區(qū)，冬日午后，陽光明媚。73歲的中國工藝美術(shù)大師、首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傳承人邰立平坐在工作室刻制年畫版樣。

　　鋒利的刀鋒沿著畫好的墨線前進，一縷縷地剔下木屑?？掏暌还P，邰立平扶了扶花鏡，抬起頭說：“每一刀都要屏住氣，刻完才能呼吸?！?/p>

　　植根于西北的鳳翔年畫是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項目，不同于有宮廷趣味和市民趣味的楊柳青年畫、古樸稚拙的河南朱仙鎮(zhèn)年畫，鳳翔年畫顯得更為粗獷。

　　鳳翔年畫始于唐宋，興于明清。明正德年間，邰氏家族就已有8戶從事年畫刻印或販賣。年畫版樣經(jīng)過數(shù)代積累，逐漸豐富，邰氏也成為鳳翔年畫重要的老字號和傳承脈絡。

　　“色彩上以鮮明的紅、綠、黃、紫為主，再襯以黑色線條，對比強烈。這樣印刷出來的畫面和諧樸實，散發(fā)出濃濃的鄉(xiāng)土氣息，這是很多西北人喜歡鳳翔年畫的主要原因。”邰立平說。

　　鳳翔年畫生長于民間，題材廣博、手法斑斕，主要分為祭祀畫、谷雨畫、春牛圖、戲文畫、吉祥畫、風俗畫等。

　　其中，門神等祭祀畫是鳳翔木版年畫的代表作。每逢臘月二十三，陜、甘、寧、青、川地區(qū)家家戶戶都要“掃社”，把舊的門神、“家宅六神”和屋內(nèi)墻上的年畫撤下來并燒掉，再把里里外外打掃干凈，到了除夕，門扇上貼門神，門框上貼對聯(lián)，因此鳳翔木版年畫是西北農(nóng)村不少人家辭舊迎新必不可少的裝飾品，也是老百姓祝福家庭和睦、國泰民安的文化夙愿。

　　由于歷史原因，邰家?guī)状朔e累下的刻版曾被損毀?！爸灰袡C會見到邰氏老版年畫，我都會想方設法趕去照樣恢復刻版?！臂⒘⑵秸f，“目前，一共搜集了400多個品種，鳳翔年畫最興盛的時候大約有700個品種，基本代表作品我們都已經(jīng)恢復了?！?/p>

　　這種努力使得鳳翔木版年畫恢復了較為完整的體系，包含有門神畫、家宅六神畫、十美圖、風俗畫、傳統(tǒng)戲劇畫等類別。經(jīng)過多年苦心搜集，邰立平終于實現(xiàn)了父親的夙愿，先后出版了三卷《鳳翔年畫選》。

　　對于鳳翔木版年畫來說，最大的沖擊來自膠印年畫。上世紀90年代，家家戶戶貼膠印年畫，木版年畫的手工作坊相繼關閉。邰立平說，“當時我就考慮，必須跳出來，做藝術(shù)品?！?/p>

　　邰立平開始對木版年畫進行創(chuàng)新。他把原來印刷年畫用的機制紙改成宣紙，把顏料從化學原料改成植物原料，后來又改成國畫顏料?！斑^去民間的年畫，每個顏色印一次?，F(xiàn)在，每一個顏色要印三次，讓顏色吃進紙里?！臂⒘⑵秸f。

　　這樣的創(chuàng)新是成功的。邰立平年畫的主要銷售市場是收藏者，在歐洲的展會上，他的一張年畫售價為1200歐元。

　　近年來，寶雞市鳳翔區(qū)依托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淀，致力唱響非遺品牌。按照“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fā)展”的工作思路，堅持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偼顿Y707萬元的鳳翔木版年畫傳習所項目，已進入征稿布展階段。木版年畫專題視頻正在拍攝，數(shù)字化記錄工作也在有序推進。

　　邰立平的小女兒邰高娣是邰氏鳳翔木版年畫的第二十一代傳人，她幫助父親做了大量的年畫整理工作。她認為，年畫要想有新發(fā)展，就一定要創(chuàng)新，要和國內(nèi)的設計師合作，產(chǎn)生思想碰撞，創(chuàng)造出具有現(xiàn)代氣息的新年畫。

　　在邰立平的帶領下，代表性傳承人邰偉偉等也在守正創(chuàng)新：在游戲項目中融入鳳翔木版年畫元素，把《榮華富貴圖》融入伴手禮的設計中……鳳翔年畫這一傳統(tǒng)技藝正走進現(xiàn)代生活。

　　鏈接

　　年畫是中國民間在年節(jié)之際用以迎新接福的一種普及性的傳統(tǒng)藝術(shù)樣式，傳達著廣大民眾的生活理想，大多含有祝福、更新的意義，是中國傳統(tǒng)美術(shù)的重要組成部分。全國年畫產(chǎn)地很多，各有地方特色。

　　目前，全國共有18個年畫相關項目列入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項目名錄。

　　楊柳青木版年畫

　　題材廣泛，采用刻繪結(jié)合的手法，刻工精美，繪制細膩，人物生動，色彩典雅。

　　武強木版年畫

　　具有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和地方特色，其豐富的內(nèi)容是中國民間社會生活的“百科全書”。

　　桃花塢木版年畫

　　以門畫、中堂、條屏為主要形式，題材多為祈福迎祥、驅(qū)兇避邪、時事風俗、戲曲故事等。

　　漳州木版年畫

　　主要題材有避邪消災、祈求吉祥、歷史戲文故事及裝飾圖案等。

　　楊家埠木版年畫

　　制作方法簡便，工藝精湛，色彩鮮艷，內(nèi)容豐富。

　　高密撲灰年畫

　　作畫時先用柳枝燒制的炭條打好草稿，然后用毛筆勾描，再用白紙拓印，一稿可拓印多張，“撲灰”由此得名。

　　朱仙鎮(zhèn)木版年畫

　　十分講究用色，構(gòu)圖飽滿勻稱，線條簡練粗獷，造型古樸夸張，藝術(shù)風格獨特。

　　灘頭木版年畫

　　以濃郁的楚南地方特色自成一派，從造紙到成品所有工序都在灘頭當?shù)赝瓿伞?/p>

　　佛山木版年畫

　　以技藝劃分包括原畫、木印、木印工筆三種類型，以題材劃分有門畫、神像畫和歲時風俗畫三種類型。

　　梁平木版年畫

　　構(gòu)圖飽滿簡潔，人物夸張變形，色彩對比強烈，動靜處理得當，造型古樸粗獷，使人過目難忘。

　　綿竹木版年畫

　　藝術(shù)特點一是手工彩繪，同一張版因不同的手繪，效果不一；二是對稱性構(gòu)圖；三是運用色相和色度對比，尤善用金色。

　　鳳翔木版年畫

　　全以手工雕版，土法印制，局部手繪染填，套上金銀二色，色彩對比強烈，造型飽滿夸張，保留了古版年畫古樸自然的藝術(shù)風格。

　　平陽木版年畫

　　題材以傳統(tǒng)內(nèi)容為主，畫面主題突出，形象夸張生動，色彩明快艷麗，顯現(xiàn)出較強的裝飾性，給人以豪放灑脫的印象。

　　東昌府木版年畫

　　構(gòu)圖簡潔，格調(diào)高，整體感強，人物造型夸張，形體豐滿樸實，線條圓潤流暢，剛?cè)嵯酀?，色彩鮮艷亮麗，對比強烈。

　　張秋木版年畫

　　刻版精細，印刷講究，線條流暢簡潔。人物刻畫夸張而樸實，造型獨具特色。

　　滑縣木版年畫

　　形象飽滿敦實，線條剛勁有力，色彩明艷鮮亮，呈現(xiàn)出黃河流域民間藝術(shù)普遍具有的粗獷豪放品格。

　　夾江年畫

　　題材豐富，主要內(nèi)容包括神像、門神、山水花鳥、戲劇故事、神話傳說等。

　　老河口木版年畫

　　內(nèi)容多取材于歷史戲劇、傳說故事，人物造型生動夸張。

　　《 人民日報 》（ 2025年02月01日 05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