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成語叫“十年磨一劍”,形容打造美好事物的艱辛困苦。王邦華研制新洛8號卻用了14年。他還先后研制出了特選7號、躍進3號、朝陽2號、延光2號、新洛3號、新洛11號等22個小麥良種。
培育玉米良種,更多地需要在田間地頭奔走勞作。高溫酷暑下的玉米,撒著歡地生長竄冒,卻獨苦了王邦華,除汗滴禾下土,還有肌膚劃傷、蚊蟲叮咬、饑渴難忍……年復一年,他培育出了稈矮、高產的洛單2號、5號、10號、13號……
新洛8號小麥良種的問世,給洛南和陜西的安康、漢中,湖北的巴東等地區(qū)的人民帶來了福音,單產提高百分之七十四,30多年來累計種植2000萬畝以上,增產小麥4億多公斤,直接經濟效益4億多元,至今仍是洛南農戶種植小麥的首選,被編入《中國小麥品種志》,成為國家級小麥優(yōu)良品種。新洛11號累計推廣186萬畝,新增產值8800多萬元。洛單5號被22個省、380多個科研單位引種應用。
他撰寫的《培育適于秦嶺山脈的小麥品種》《多屬間遠緣雜交育成超越品種間雜交的高產的新麥種》等20多篇論文,在《遺傳與育種》《中國農業(yè)科學》《國外農學——麥作物》等雜志發(fā)表。
每一個良種的培育,每一篇論文的發(fā)表,都是他在秦嶺山間崎嶇小路上“馬拉松長跑”的結晶,這也錘煉了他的體魄,使他筋骨康健,老當益壯。
創(chuàng)造性思維:激活腦神經網絡
2013年3月的一天,我在一個依青山、傍流水的小院里,拜訪已經97歲的王邦華。他向我講述了他的一生和他的長壽秘訣。
晚年的王邦華,成了搜集、制作、鑒賞奇石、盆景的大家。
有兩方半個巴掌大的石片,形狀、色澤、質地等等,皆普通尋常,若丟棄在野地荒郊,誰都會熟視無睹,甚而厭嫌,踢到一邊,但王邦華卻獨具慧眼,從中隱約辨析出了兩幅圖畫:有細長的魚桿于河岸垂釣,有輕盈的柳絲籠罩屋宇飄拂。他即刻聯想到了他現在定居的地方,距縣城約五里或七里,便題作了一副對聯標簽,當作命名:七里灘浪穩(wěn)潮平,五里莊月朗風清。那兩方石片瞬間旨趣深沉蒼郁了起來,講述起兩則古人往事。一則說的是東漢名士嚴光,字子陵,曾與劉秀同窗同學。劉秀當了皇帝后,嚴光即刻變更姓名,隱居于富春江邊的七里灘垂釣。另一則來自陶淵明的《五柳先生傳》:“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閑靜少言,不慕榮利……”
還有一方掌心大的小石,背部橢圓似鳥蛋,側面破裂了,裸露一圓核,一眼望去,像極了一枚破蛋,王邦華題名曰“覆巢”,蘊藏了三國時期一段凄慘壯烈的故事。說的是那個小時因讓梨給哥哥而聞名天下的孔融,因屢屢直言不諱抨擊曹操,有天要被抓去砍頭。官兵們沖進前院,他的兩個八九歲的兒子正在后院下棋。家人催促他倆快逃,倆孩子不慌不忙地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仍舊從容地繼續(xù)下棋。后被抓去,同孔融一起受戮。聯系到王邦華在小院正中擺置了一粗枝嶙峋、膚色黑幽的枯木盆景,起名“匹夫”,取“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三軍可奪帥,匹夫之志不可奪”之意,一顆堅毅愛國、殷切奉獻的拳拳之心,便躍然跳動在我們眼前。
徜徉在王邦華的庭院堂屋內外,有花園的艷麗,植物園的繽紛,博物館的淳厚,科技館的睿智,歷史、地理、文學、美術、舞蹈、音樂、雕塑、詩詞、天文、社會發(fā)展史……縱橫錯雜,水乳交融,上古與當代接軌,先賢共草根談心。
從他這里,可以找到洛南的群眾性花卉、賞石、木雕根藝活動數十年來為什么長盛不衰、高潮迭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