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是成人的玩具,”收藏家羅士俊對于古玩的最大樂趣在于修正:“不怕買錯物件,只要總結經驗教訓,修正的過程就是學習進步的過程。”他從不把贗品丟棄或毀滅,而是擺在家里顯眼的地方作為負面教科書,不斷提醒自己也提醒身邊愛好收藏的朋友——收藏古玩,是與贗品仿制者的貓鼠游戲。
撿漏淺絳彩帽筒
現(xiàn)在要在古玩市場上撿漏是很難的,機會只屬于有準備的人。有一段時間,羅士俊對淺絳彩特別感興趣,沒少埋頭研究。“淺絳彩是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景德鎮(zhèn)彩繪瓷器中引人注目的一個亮點。它將國畫中的淺絳技法引入瓷器彩繪中,注重筆墨情趣,畫面清新淡雅,將詩書畫印自然地與瓷器融合,以淺淡的赭料,展現(xiàn)雋永、飄逸的畫面,文化含量特別高,尤其受文人雅客的喜愛。但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由于彩料比較稀薄,畫面容易脫落,所以傳承到現(xiàn)在,完好的淺絳彩瓷已經很難見到了。”說到這里,羅士俊給記者展示了他的一對淺絳彩帽筒。
“很多年前,我在一個古鎮(zhèn)的古玩店里偶然間看到一對帽筒很雅致,青山綠水自然從容。帽筒完整,落款稍有磨損,只認得出‘王友□’幾個字。從畫面的用筆技法上,可以確認是一位大家,落款處‘王友□’幾個字值得細細揣摩,模模糊糊似是而非。我一直反復觀察推敲,最后斷定是‘汪友棠’三個字!”
汪友棠是明末清初人,淺絳彩瓷大家,晚于程門,早于珠山八友,人物、山水、花鳥樣樣俱精。“我裝模作樣地跟他討價還價,最后以2800元不動聲色地買了下來?;丶乙院?,我對這對帽筒進行了全面甄別,最后得出結論,確是汪友棠真品。”羅士俊不無得意地說。
“每個藏家都會買錯東西,每買一次錯你必須要很用心思考。我曾經在古鎮(zhèn)上買過一個假瓷器,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是贗品,第二天找店主去退,他不肯,說要不你再拿幾件東西吧。后來我把買錯的物件都擺在家里,就像教科書一樣學習,研究贗品仿制已經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其實仿制者也在不斷研究如何提高仿制技術。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這就像藏家與贗品仿制者的貓鼠游戲。”羅士俊說。
雞血石收藏成規(guī)模
羅士俊上世紀90年代因為經常去昌化收購核桃,所以也對雞血石逐漸喜愛起來。“那時候純粹是喜歡雞血石艷麗的色澤。2002年,有一次我在山上看到了一塊品相極好的田黃雞血原石,重約三四公斤,當時賣家開價7000元人民幣,我覺得貴了,猶豫之中便下山了?;厝ヒ院蟛璨凰硷埐幌?,覺得錯過了這么漂亮的原石,恐怕以后再也遇不到了。于是打電話給賣家,讓對方輾轉幾百公里給我送來,當時賣家還抬高了價格呢……如今很多拍賣公司找我賣這塊石頭,我怎么會舍得呢?”
雞血石成為藏家掌中的玩物,可以追溯到乾隆以后。由于它的溫潤、美艷,歷來和福建田黃齊名,被尊稱為“石后”。“1972年,周恩來總理以一對雞血石章作為國禮贈送給當時的日本首相田中角榮,從此雞血石風靡海外,成為各國石迷追逐的對象。近年來雞血石更是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漲幅,小小一方能看得上眼的雞血石都在十萬元以上,好的則超過百萬。究其原因,在于它的資源枯竭以及收藏投資者的猛增。”羅士俊的雞血石收藏已初具規(guī)模,其中不乏精品。“我有一對雞血石章,收藏于上世紀90年代初,血色不多,但非常討巧,恰如一對飛舞的鳳凰。不僅形巧,而且它的血色還非常艷麗鮮活,在白玉地的襯托下,鳳凰飛舞,栩栩如生。盡管已經收藏多年,但其血色始終美艷如初。每每拿出把玩都愛不釋手。”
“最近,我去了一趟昌化。因為資源匱乏價格飛漲,原先一些邊角料、廢棄料也充當上好的雞血石在賣,有的還以假石料上工業(yè)顏料冒充雞血石,甚至還有將粉碎的石粉添加工業(yè)染料再塑后蒙騙藏家的。”羅士俊說:“那些你能看得上眼且價格便宜的雞血石一定是假貨?,F(xiàn)在好的雞血石其價格不是一般藏家所能承受的。對于普通雞血石藏家來說,退而求其次,收藏一些好的巴林雞血石也是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