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報 - 商洛之窗訊 (文/圖 記者 張 萍)羅全鎖,一個地道的農(nóng)民,當(dāng)過木匠,做著獸醫(yī),同時還是一位執(zhí)著的畫家,靠著“牛”勁學(xué)畫、作畫,幾十年如一日地伏身于畫案上,從畫山水到四季牛圖,一幅幅栩栩如生,活龍活現(xiàn)。如今,他是洛南倉頡書畫院、陜西書畫院院士,被譽為“洛南工筆畫牛第一人”。
嫁妝活中結(jié)畫緣
今年52歲的羅全鎖,是洛南縣寺坡鎮(zhèn)寺坡街村人,初中畢業(yè)后為了能養(yǎng)家糊口,學(xué)會了木匠手藝。上世紀70、80年代的商洛農(nóng)村,木匠正是吃香的時候,羅全鎖漸漸成了鎮(zhèn)上有名的木匠,常年趕著場子去給人做家具。
洛南是有名的書畫之鄉(xiāng),出過不少書畫名家,羅全鎖從小就聽說過這些畫家的名字,尤其是三要永坪的畫家楊林興。聽說楊先生以山水、蘭、竹見長,但羅全鎖從未見過他的作品。1986年,羅全鎖在楊先生的一位親戚家給待出閣的女兒做嫁妝,看見墻上掛著一幅清逸秀麗的山水畫,竟是楊先生真跡。“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那幅畫,也頓時激起了我學(xué)畫的熱情。做家具的那段時間我一得空就去琢磨那幅畫,回家后一狠心花了20多元錢購買了筆墨紙硯開始練習(xí),那時工價一天才3元錢。”羅全鎖興致勃勃地說起當(dāng)年學(xué)畫的往事。
那時農(nóng)村的經(jīng)濟并不發(fā)達,農(nóng)民的收入普遍都很低,媳婦看見羅全鎖一天不好好干活,多半時候都在埋頭畫畫,而且還花那么多錢買繪畫用品,時不時嘟囔幾句,羅全鎖全然不在乎,“那個時候就跟著了魔一樣,白天臨摹,晚上做夢也都在畫,廢宣紙一籮筐一籮筐地送廚房引火,媳婦氣的說我再浪費錢就不給我吃飯,可我哪顧得上這些,一心只想怎么能臨摹得像。”
自打那次嫁妝活,羅全鎖也結(jié)識了楊林興,除了自己每天臨摹,一有時間就去楊先生的家里看楊先生作畫,“楊先生畫畫特別認真仔細,每次畫畫前光是研磨就要研3個小時,一次我想幫楊先生,楊先生笑著謝絕了,告訴我墨的好壞會影響畫的品質(zhì),而研磨時手的輕重又會影響墨的質(zhì)量,所以畫畫不僅要有耐心,也要細心。”羅全鎖說,“雖然我不是楊先生的徒弟,但楊先生當(dāng)時的一席話以及楊先生作畫的態(tài)度讓我受益終身。”
每次看楊先生作完畫,羅全鎖回去都要琢磨好幾天,一次,羅全鎖將自己畫好的一幅山水圖拿去讓楊先生指點,楊先生看后稱贊他有畫畫的天賦,只要努力鉆研,日后定有成就,并送給他一幅山水圖和一根墨條,讓他回去好好學(xué)畫。“受了楊先生的鼓勵,我畫畫的勁頭更足了。”如今楊先生送的那幅畫市場價已經(jīng)上萬元,很多愛畫者都想買回去收藏,但羅全鎖從未動過要賣掉的念頭,而那根墨條,羅全鎖也一直未舍得用。
尋到坐標轉(zhuǎn)畫牛
在山水畫上,羅全鎖鉆研了十多年,光《芥子園畫譜》就翻破了好幾本。他不僅臨摹,更有自己的審美追求和藝術(shù)語言,畫山水構(gòu)圖飽滿,氣象宏達。然而,一個偶然的機會讓羅全鎖改變了繪畫主攻的方向,找準了人生的真正坐標。
2000年的一天,羅全鎖在朋友家行人情時,獲得了陳夢琪老先生的一幅“牧童騎水牛”,霎時間他萌生出一個念頭:“我這些年一直干著獸醫(yī),對牛特別的熟悉,不正好可以以山水畫做基礎(chǔ),進而畫四季牛。”念頭一起,緊接著就是付諸實施。
在中國,牛是厚道、踏實的象征,是勇往直前、甘于吃苦的符號,羅全鎖畫牛,也處處透著一股“牛”勁。“要畫好牛,不能只是簡單地從臨摹開始,而是要觀察好動態(tài)的牛,牛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要把一個活的牛裝進心里,畫出來的牛才會更逼真。”羅全鎖說。他畫牛,先看牛走路,看牛每邁出一步時,四條腿是怎么換的,哪條腿在前,哪條腿在后,“如果畫行走中的牛連每條腿怎么邁都搞錯了,別說牛在健步地走,恐怕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一次,他在一幅畫上看到一頭奔跑的牛竟然前左腿和后左腿同時朝前,心下就生了疑惑:“難道是我觀察錯了?”為了求證這個事實,他專門跑到一戶養(yǎng)牛人家里,提出要給人家放半天牛。把牛趕出牛圈后,他就跟在牛的后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牛的每一步,最終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幅畫的確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