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都市報:“《詩經(jīng)》的譯本眾多,但就連最權(quán)威的《詩經(jīng)傳》、《毛詩正義》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著名詩人趙缺的新書將于10月出版,這本書將針對他認為過去一些經(jīng)典范本翻譯不正確的詩句,做出糾正。同時這是本貼近時代的好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二字與‘苗條’毫無關(guān)系。‘好逑’的‘好’念上聲,不念去聲!”“‘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并非男女之間的誓言,而是男人之間的約定!”……這些《詩經(jīng)》當中的經(jīng)典名句,可能又有新的解釋。昨天在接受華西都市報記者采訪時,著名詩人趙缺說10月將推出一部名為《那些年我們讀錯的詩經(jīng)》的新書,針對他認為翻譯不正確的詩句,做出糾正。
錯誤譯本泛濫 無法推薦自己寫
盡管《詩經(jīng)》的譯本眾多,用字遣詞都不盡相同,但總的基本上都以《詩經(jīng)傳》、《毛詩正義》等為范本,再延伸而來。不過在趙缺看來,《詩經(jīng)傳》和《毛詩正義》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比如‘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詩經(jīng)傳》就說是夫妻之間的約定,而《毛詩正義》則說是兩個士兵之間的約定。‘子’在這里沒有老婆的意思,主要指男子,或者有地位的人,所以我們最通常說的意思是說不通的。但《毛詩正義》也有問題,為什么是兩個男的拉手?這是我當初讀的時候,自己都很困惑,究竟誰的正確。”
趙缺之所以決定出版《那些年我們讀錯的詩經(jīng)》,是因為當他幫朋友推薦《詩經(jīng)》譯本時,發(fā)現(xiàn)沒有一部可以用:“我?guī)啄昵鞍咽忻嫔系淖g本幾乎看完了,發(fā)現(xiàn)全部翻譯得非常可笑。比如《衛(wèi)風·有狐》,里面這個‘裳’字,古代人是讀‘chang’,主要指下身,有的譯本直接翻譯成衣服,或者翻譯得非常惡俗。如果以100分計,當時我讀的估計也就30分。”
而為了這本書,趙缺從2010年開始準備,除了靠自己從小讀書的累積外,前后寫了3個版本:“我是先按照《詩經(jīng)傳》來翻譯,但發(fā)現(xiàn)在一些細節(jié)上無法成立,或者朱熹自己也回避了一些字、詞的翻譯。之后我又按照《毛詩正義》翻了一遍,當中的注解嚴謹很多,但同樣是這個問題,他當中政治意味太濃厚。最后第三版,是我完全推翻了前兩版,根據(jù)我自己的理解,包括平時大面積的閱讀,最后綜合翻譯出來,就是做到盡量貼近原來的意思。”
行文輕松接地氣 不怕同行罵嘴仗
從新書的名字來看,盡管講的是《詩經(jīng)》,不過卻跟流行元素做了結(jié)合,趙缺笑著說:“的確不希望說教,而是輕松閱讀。說到四書五經(jīng),第一感覺就是枯燥,但古人寫這個就是一種生活的愉悅。這次我也在行文上非常娛樂,只要是初中以上的小孩都看得懂,把讀書變成一件輕松的事,絕對不說教。”
趙缺說因為他自己是詩人,同時花了很多時間研究《詩經(jīng)》,這次才決定糾正一些錯誤。不過古詩理解似乎都是見仁見智,不同的人肯定會有不同的意見,是否會擔心此書會惹來同行爭議,趙缺說早就想到了:“我擔心的其實是打破一些人的飯碗,比如現(xiàn)在有人打著《詩經(jīng)》學者的名號,到處演講,但一知半解。我覺得肯定會遭到一些人的謾罵,但我不會回應(yīng)。因為在書里我已經(jīng)列明了我為什么會這么翻譯,每個人閱讀范圍不同,理解當然會不同。而且互相爭執(zhí)最后也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即使發(fā)生這種情況,我也不會作回應(yīng)。”
而對于喜歡《詩經(jīng)》的朋友,趙缺也給出自己的建議:“我還是建議大家多看古代的譯本,比如《毛詩正義》,因為離的時間越近,就有可能會越接近原作者的意思。”(華西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