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訴學校和敗訴家長沒有贏家
最大的輸家是加加
孩子
“老師和媽媽之間不知道怎么辦”
11歲的加加有1.5米高了,鼻梁上襯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很斯文。
“媽媽很愛我。”加加說,自己想要什么,媽媽都會給自己買,如果她摔倒了,媽媽就會“很著急,很著急”,是誰把她弄絆倒的,媽媽就會去找誰。
對于脖子上掛牌子一事,加加說有點羞人,心里不想掛,但媽媽要自己掛,于是就掛上去了。一邊是老師,一邊是媽媽,讓加加左右為難。“我不知道怎么辦。”
加加說,發(fā)生這件事情后,有個別同學對自己有看法,比如她要擦黑板,有同學說“班上不需要你”,這讓她很難過。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趕快把事情處理了。
母親
“孩子不能上體育課,不能跑跳”
邱小春是四川南部縣人,28歲時嫁到錦江區(qū),孩子2歲那年,邱小春離婚。邱小春說,加加是她的全部,為了女兒,她一直沒有再婚。這兩年,邱小春沒有工作,靠每月幾百元的低保生活。兩年前,邱小春搬到營門口居住。每天早上,她乘公交車送女兒到校,中午又趕回學校,下午,她就在學校附近走動,“有人欺負加加,她就會到校門口找我。”
盡管經濟拮據(jù),但女兒想吃的,邱小春總會盡量去買。女兒的同齡人玩滑滑板,她也花了100多元給女兒買了一個。
之所以直接找學校麻煩,是因為邱小春認為,包括自己的律師在內,都在合伙欺騙她,她不需要律師了。據(jù)了解,邱小春打官司,都是申請的法律援助。并且,孩子“受傷之后,一直不能上體育課,不能跑跳,否則腳后跟就扯痛。”
“她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合江亭街道辦事處東升社區(qū)居委會一位負責人透露,幾年前,邱小春在東升社區(qū)銅井巷租不到房子,于是就在大街上搭建了一個鋼絲床。后來,有關方面就為她聯(lián)系了一個廉租房。最近,邱小春就像祥林嫂一樣,逢人就說加加受傷的事,起初還有人聽,后來就沒人愿意聽了,“性格太偏執(zhí)了,認為一鬧就會有人管。”
學校
“最難過的是看到孩子受傷害”
“以前判決沒下來,雙方是糾紛,現(xiàn)在終審判決都下來了,邱小春就是滋事了!”楊濤表示,現(xiàn)在老師都是結伴出校門,有時候,孩子們還會結伴保護老師出校門。楊校長擔心,萬一孩子和老師出了事怎么辦?
最讓楊濤難過的,是看到掛著牌子的加加,有一次,楊濤出校門,邱小春讓加加去抱楊濤的腿,加加沒有聽,轉過身,把臉偏向一邊。
楊濤擔心加加的健康成長,上課時受老師教育,放學時看見母親罵老師,不知道加加是如何承受的。
除加加外,楊濤還擔心全校400多個孩子。在學生眼皮下,老師們天天被指著鼻子罵,小學生缺乏鑒別能力,校園內是書香浸潤,校門口卻是污言穢語,孩子們的健康成長會不會受影響?
楊濤也記不清報過多少次警了,但只要雙方不發(fā)生肢體接觸,民警也無法管。對此,楊濤感到很無奈,兩次官司學校都勝訴了,但敗訴的家長卻一味糾纏。加加和幾百個孩子的健康成長受影響,學校的正常教育持續(xù)受影響,教師的正常工作受影響,而邱小春本人,則繼續(xù)陷入“只要鬧,就有搞頭”的幻覺中。(文中加加、李鋼系化名)(成都商報 記者 杜玉飛 張士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