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有些人覺得概念重要,小說內容不重要,但我的風格是,希望讓我的作品在很多方面,都會有一定的影響和推進。
新京報:所以你認為,我們可以用符號寫出偉大的小說?
徐冰:當然可以,毫無疑問。這本《地書》看上去是非?,嵥榈纳睿?jié)奏也很簡單,對小說家來說,連作文都不會這么寫,但這都是我們既定的對作文和文學的概念。我是有意這么一個格局,表示人的符號化的生活,比那些奇奇怪怪的無巧不成書的東西其實更本質,更說明咱們的生活。
新京報:現(xiàn)在還看小說嗎?
徐冰:以前看一些,現(xiàn)在很少看,變得沒有耐心,書很厚,就不想看了。社會現(xiàn)實生活,比任何偉大小說家用聰明才智寫出的小說還要好看。
新京報:尤其是在中國。
徐冰:尤其是在中國,這絕對的。這些微博、短信連起來都是小說,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小說情節(jié)的變化甚至結局。所以其實我發(fā)現(xiàn),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后來很喜歡紀實性小說,這些書蹊蹺有可讀性,比很多小說制造出的情節(jié)有意思得多。
只用中間地帶,才有新東西生長的可能性
新京報:《地書》是一本書還是一部藝術品?
徐冰:其實都屬于,當代藝術的創(chuàng)作力其實都來自于,像我剛剛說的,領域之間。這種界定其實是沒有意義的。未來的人看今天,能代表我們時代文明成果的作品,可能就不會有“這是書還是藝術呢?”這樣的問題。他們不會有古典藝術、當代藝術,或者設計藝術、實驗藝術的概念,我覺得這些說法是我們這個時代為了工作需要才產生的。其實真正能代表我們這個時代文明水平的作品很多時候都是很難定義的,它都是處在被我們劃分為領域之間的地帶的,只有在這樣的中間地帶才有新的東西生長的可能性。
新京報:我們對藝術或其他領域進行細分有必要嗎?
徐冰:細分是有必要的,但細分并不是目的,細分其實為了職業(yè)與深入研究的需求。像學院其實就需要細分,因為教育就是要保留、維護藝術生態(tài)、各種各樣的藝術物種。在學院之外,藝術也許可以野蠻的生長。(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