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久了,難免露出霸道相。張偉平這些年來的行事作風沒有辜負他當年的自況:“他(張藝謀)是把所有的話都放在心里的人。我是可能會把所有話都說出來的人。”
“大嘴”沒少得罪人。最近的一次是強勢要求《十三釵》提價,并將制片方的分成比例從43%提高到45%,理由是“加量加價”,遭到八大院線聯(lián)合抵制聲討,最終不得不由廣電總局出面調(diào)停,以張偉平的勝利告終。“大嘴”也沒饒過同行?!饵S金甲》那年說賈樟柯(微博)的《三峽好人》獲得金獅是因為和威尼斯電影節(jié)主席馬克·穆勒“玩貓膩”?!度龢尅纺悄昱谵Z中影搞壟斷,斥責韓三平是“搞個人崇拜的座山雕”?!渡介珮洹纺悄炅R馮小剛(微博)“沒資格說中國電影無大師”。至于是真發(fā)怒還是真炒作,是真俗還是真精明,且看同行們的反應——除了賈樟柯“提醒張先生這是文明的世界,要注意培養(yǎng)您的文明習慣”,“小剛炮”并未與他對掐,韓三平更是完全沒搭理他。
等到《十三釵》左近,張偉平再接再厲,說“中國女演員吃不了苦,自戀,與導演一起迷失于毒品情色,又老又丑在銀幕上被抓胸沒人看”,遭到宋丹丹(微博)在微博中反擊:“藝謀同意你這么說嗎?全國女演員對藝謀的尊敬將被你損盡,你可真幫倒忙!”
那么張藝謀對此作何回應呢?和許多尖銳的問題一樣,張藝謀的選擇是避而不談,當被問及“張藝謀有沒有提醒你遇事態(tài)度不要那么激烈”時,張偉平的回答是:“沒有!從來沒有!一次都沒有。相反他還特別由衷地對我說,這樣的話只能你來說。”
“國師”失去庇護傘
對外,張偉平之于張藝謀,一直充當著庇護傘的角色,以至于常常讓人忘記,他其實比張藝謀還小8歲。他總是高調(diào)出場閃瞎眾人的眼,好讓張藝謀得以維持他多年的“低調(diào)”——娛樂圈包火的那層紙薄之又薄,但張藝謀,他的私生活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直到最近。
最近,張藝謀卻成了“周身蟻”。先是被《十三釵》劇組開除的女演員何珺發(fā)微博曝料再婚的一家妻小。一波未平,又成鐵道部“天價宣傳片”池魚,承認拿了稅后250萬的報酬,當了一回掛名導演。緊接著,導演的豪車豪宅相繼登上媒體財經(jīng)版、娛樂版,被曝身家可觀、愛好名牌??芍^“招招擊中國師要害”。有消息暗指他此前“再婚生子”等的傳聞可能有人在幕后授意。
從藝術到商業(yè),從草根到廟堂,老謀子素來顯得既老練又穩(wěn)妥。從電影到跨界執(zhí)導歌劇、拍申奧申博宣傳片,從祖國各地大好風光的“印象”系列實景演出到給網(wǎng)絡游戲當藝術指導,這些年,張藝謀一直在用他非凡的行動力證明,什么是“識時務者為俊杰”。選擇和張偉平共事16載,張藝謀自有他的訴求。而如今鬧到不歡而散,也是緣盡于此。表面上看,一切的爭端好像都始自《十三釵》。不過,更深層次的矛盾可能還是利益分配,來自二張合作模式的轉(zhuǎn)變。從《有話好好說》到《十三釵》,張偉平稱張藝謀“一個字沒簽過”、“他隨時可以走”。而據(jù)知情者透露,2000年拍攝《幸福時光》時,張偉平支付給張藝謀的導演片酬為30萬元;2002年《英雄》時暴漲至千萬;到2010年《山楂樹》時,二張簽訂了簡單協(xié)議,均分影片回收成本后的純利潤,改變了以往領取單片導演片酬的利益分配模式。然而《山楂樹》和此后的《十三釵》,用張偉平方面的解釋:“兩部電影都沒有賺到錢”。盡管在賬面上,票房都是年度冠軍,但巨額投資沒能順利回收,也就是說,張藝謀這兩年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