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改革還在深入,中國還有很多變化,中國還有優(yōu)秀的作品出現(xiàn)。”在9日于北京舉行的“文學陜軍:再次出發(fā)”學術研討會上,著名作家、陜西省作協(xié)主席賈平凹的一席發(fā)言,引發(fā)共鳴。
“我談陜西當下文學當然要談中國當下文學,談中國當下文學其實也是在談陜西當下文學。”賈平凹操著濃重的陜西口音說。
“中國社會現(xiàn)實決定文學品種”
賈平凹認為,文學對中國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貢獻功不可沒。“中國的改革是從經(jīng)濟方面開始的,而最早改革的卻是中國文學。當外國各種文學思潮涌進來后,中國作家狂熱解讀和吸納,產(chǎn)生了許多新的觀念和思維,并通過作品影響了國人的觀念和思維,反過來推動著中國改革的發(fā)展。”
他說,中國改革進入深水區(qū),社會問題變得更為復雜,這將為文學提供更大的想象空間和豐富素材,這是他堅信中國作家大有可為、中國必然出現(xiàn)優(yōu)秀文學作品的強大依據(jù)。
“中國當下的社會現(xiàn)實就是我們的命運,這種命運也決定了我們就是這樣的文學品種。我們是為這個時代、社會而生的,只能用手中的筆來記錄、表達這個時代。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一種責任。”賈平凹說。
“仰望世界的天,寫出中國的地”
對于30年來一些作家對西方文學的影響乃至模仿,賈平凹并未一味否定,認為正是在吸收和批判中,更多作家明確了“應該寫什么”“應該怎么寫”,使“創(chuàng)作逐漸進入真正的文學河道,并引起世界關注。”
但是,他認為,外部世界看待中國當代文學時,關注作品政治成分大于文學價值成分現(xiàn)象仍然存在,改變這種狀況很大程度有賴中國作家自身作為。
“我們中國作家需要進一步提高文學的品質。這是人類的天,這是中國的地。要仰望世界的天,寫出中國的地。這樣的文學才可能讓世界上更多的人讀出啟示,讀出興趣。”
他說,“中國當下的文學創(chuàng)造了什么,為整個世界提供了什么,這是當下中國優(yōu)秀作家需要具備的意識并有所作為,不僅要在自己的創(chuàng)作中看到中國的社會、中國的政治,同時看到中國文學的審美價值。這是最美好、最值得期待的事。”
“電影電視流行影響小說創(chuàng)作”
賈平凹、路遙、陳忠實、高建群、葉廣芩等陜西作家之后,文學“陜軍”龐大陣容中實力派新人寥寥,令人關切和追問。對此,賈平凹認為,上兩代陜西作家作品的優(yōu)秀,在于其深入現(xiàn)實,充滿生活氣息,因此顯得深刻、有趣;文學的土壤必須深耕,才能有所收獲。
“文學需要多品種。上兩代作家都是寫鄉(xiāng)土題材的,對當下青年作家要寬容,要放開,要保護,要促進年輕作家寫別的題材,提倡多品種。”
他感到,電影、電視劇等流行藝術對小說創(chuàng)作的影響是顯見的。“電影、電視劇畢竟不是小說,往往以情節(jié)、人物來完成一個故事;小說應該是以故事、情節(jié)、人物來表現(xiàn)一段生活,比現(xiàn)實的生活更真實更準確。小說就應該寫這種豐富的生活,寫出這種生著活著的氣息。”
“作家要有自己的家園、廟宇、對手”
“作家比的是什么?是創(chuàng)作的能量。”賈平凹說,“能量的養(yǎng)成,來自對現(xiàn)代知識的學習,對傳統(tǒng)的繼承,對民間文化的吸納。誰做好了,誰的能量就大。”
他寄望陜西文學新軍以自覺意識加強修養(yǎng)和能量儲備,“有了大能量,你用不著去選擇題材,題材會選擇你,你可以引領社會,而不會被社會迷惑和左右。”
賈平凹強調,作為一個作家,要有自己文學的家園,文學的廟宇,文學的對手。“所謂文學的家園,就是知道我來自哪里,知道我該要什么而不該要什么。”“在自己的文學廟宇中,知道敬什么‘神’,知道什么是允許的,什么是不允許的。”“你的對手,或許是你的同行,或許是你崇拜的對象,也可以是評論家,你成就的高低大小,決定你對手的高低大小。”(中新網(wǎng))